第19章 实验室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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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17分。

林悦的白大褂被咖啡渍染成地图状，发梢垂落遮住半张脸。她盯着全息投影里不断跳动的能量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这是今晚第四杯美式了，杯壁在掌心沁出冷汗。

“边缘泄漏率还是0.5%。”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理论上应该降到0.3%才能扛住初期裂缝。”

萧宇从资料堆里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他熬夜整理的“未来护盾改良笔记”摊在桌上，纸页被翻得卷了边：“试试把次级回路的曲率调大。”他抽出钢笔，在投影的能量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未来你们用了三个月才发现，螺旋形次级回路能更高效地吸收溢出能量。”

林悦的睫毛颤了颤。三天前萧宇第一次提到“螺旋回路”时，她还以为是疯话，直到验证后发现泄漏率直接从0.8%降到0.5%。现在听他说“未来”，她不再像最初那样震惊——这些天萧宇用23个精准预言（从本州岛地震到富士山喷发），把“重生”二字刻进了所有人的认知里。

“为什么是我？”她突然问，笔尖无意识地戳着实验记录，“那么多科学家，你怎么偏偏找上我？”

萧宇放下钢笔，目光掠过她眼下的青黑。三天前马克的威胁信事件里，林悦的实验室被黑客攻击时，她第一个冲去护住的不是科研成果，是萧宇交给她的“未来笔记”。那时他就知道，这个总把“数据不会说谎”挂在嘴边的女博士，骨子里燃着比任何人都热烈的火。

“未来你研发出的护盾，救了7000万人。”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在实验室熬了72小时，最后是被我扛去休息的。”

林悦的手顿住。全息投影的蓝光在她脸上流动，照出耳尖逐渐爬上的薄红。三个月前她还在被老教授骂“纸上谈兵”，现在却与一个“重生者”共享着改变人类命运的秘密——更荒谬的是，她信了。

“那后来……”她喉结滚动，“后来我们……”

“后来？”萧宇笑了，指腹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护盾核心，“后来你在战争第5年感染了异兽病毒。”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抱着你跑了20公里去医疗舱，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下次别让我熬夜’。”

实验室突然安静下来。通风系统的嗡鸣变得清晰，林悦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她想起三天前在医院陪张猛时，那个粗壮的汉子握着输液管说：“萧帅，你总说‘这一世我们赢’，但老子知道——你是怕再看兄弟们死一次。”

“所以你才这么拼命。”她轻声说，“不是为了当救世主，是怕重演那些……那些你救不回的瞬间。”

萧宇没说话。他望向实验室窗外——凌晨的月光罩着预委会大楼，楼下的避难所工地还亮着灯，几个工人裹着军大衣蹲在角落抽烟，烟头明灭像星星。三天前这里还在被抗议者堵门，现在工人们自发加了夜班，说“萧帅的预言比天气预报准”。

“林悦，”他转回头，目光灼灼，“未来我是个合格的指挥官，但不合格的……人。”他顿了顿，“我错过了父母的葬礼，错过了战友的婚礼，甚至……错过了你。”

林悦的呼吸一滞。全息投影的蓝光里，她看见萧宇的喉结动了动，像个被拆穿心事的男孩：“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他伸手，指尖轻轻碰到她垂落的发梢，“所以我来找你，因为你是我见过最不该被错过的人。”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