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预言的第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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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昨天整理萧宇的预言笔记时，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3025\/03\/23 脚盆鸡地震，救八百人」，字迹力透纸背。

楼外的喧嚣突然拔高。萧宇走到窗前，看见记者们举着话筒朝一辆黑色轿车涌去。轿车停稳，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金发男人——肩章上的四星在阳光下刺目，正是北约中将马克·霍夫曼。

「萧先生！」马克抬头冲楼上喊，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进实验室，「您用‘预言’制造恐慌，想过后果吗？」他转身面对镜头，「所谓‘能量波动’不过是hUd的噱头！真正的威胁，是有人想借‘末日’操控全球！」

张猛骂了句脏话，一拳砸在墙上：「这孙子早不来晚不来，偏等地震了来搅局！」

萧宇却笑了。他认出马克——前世这个男人在第三次异兽潮时，为了抢晶核矿场，下令向己方避难所发射导弹，害死了两万平民。此刻他盯着镜头，马克的脸在屏幕上扭曲成青灰色。

「马克中将，」萧宇拿起桌上的能量波谱仪数据，「这是昨天您还在质疑的‘噱头’——脚盆鸡地震前两小时，能量波动值从0.3μt飙升到2.7μt。」他把数据举到镜头前，「需要我请脚盆鸡地震研究所的人来作证吗？」

马克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扯了扯领口：「就算真有地震，也不能证明一年后有什么‘秘境’！萧先生，您是想当‘末日教皇’吗？」

「我想当的，」萧宇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前世在废墟里哄那个攥着奶糖的小女孩，「是个能救你们的人。」他转向镜头，「三小时前，我给脚盆鸡防灾厅发了预警邮件。他们救了八百人——现在，那八百个家庭的灯还亮着。」

全场寂静。林悦打开手机，脚盆鸡的社交平台已经炸了。有人发了视频：穿橙色救生服的消防员从废墟里抱出个裹着毛毯的老太太，她对着镜头比了个「耶」，脸上还沾着灰。配文是：「谢谢萧宇先生，我奶奶说她今天要多活十年。」

马克的拳头在身侧握紧。他盯着萧宇，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转身钻进轿车。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尖叫，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萧帅，」张猛摸出根烟，又想起什么似的塞回兜里，「我觉得这孙子没这么容易罢休。」

「他当然不会。」萧宇望着马克离去的方向，目光沉得像夜空，「但至少——人类醒了。」

傍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背后铺成一片金色。林悦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全球民众的私信轰炸。她随便点开一条：「萧先生，我信你。我们家明天就开始囤水。」

萧宇的手机也亮了。是萧母发来的视频：客厅里堆着矿泉水和压缩饼干，萧父举着个手电筒冲镜头笑：「小宇，你妈说咱们要当‘末日模范家庭’。」

他突然想起前世的今天，自己在废墟里挖到那半块奶糖时，天也是这样的黄昏。风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远处有人在哭。而这一世，同样的黄昏里，有人在囤物资，有人在救人，有人终于肯信——

「林博士，」他转头对林悦笑，「麻烦你联系脚盆鸡方面，我要和那八百个家庭聊聊。」

林悦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能量波谱仪在发烫。那不是仪器的温度，是某个男人用命换来的、名为「希望」的热度。

窗外，全球的新闻频道都在播放同一段视频：萧宇站在hUd的落地窗前，背后是本州岛地震的实时画面，他说：「下一次预言，是三个月后的富士山喷发。这次，我要让所有人看见——人类，能赢。」

屏幕下方的滚动字幕是：北约中将马克·霍夫曼召开紧急会议，称「需警惕个人崇拜」；脚盆鸡首相宣布与hUd建立「灾难预警合作」；全球搜索量第一：萧宇是谁？

而在某个地下掩体里，马克将咖啡杯砸在墙上。褐色液体顺着「JANUS」的金属牌往下淌，他盯着屏幕里萧宇的脸，低声嘶吼：「我会让你知道——人类，不需要‘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