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城的驼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0章 恭送高宗皇帝,不良人之大唐麒麟侯,隐城的驼龙,久久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弘道元年的深冬,洛阳城的雪比往年都要绵密。上阳宫贞观殿的铜漏在雪夜里滴答作响。
殿外,李显正站在廊下,望着漫天飞雪发怔。他听见父亲最后的话音里,“她”“国师”的字眼模模糊糊,却不敢细想——比起权谋,他更怕那榻上的身影突然没了声息。而帐内,张起灵望着李治渐渐合上的眼,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潼关城外,这位天子曾骑马而来,亲手将一面“麒麟旗”递给他,说“有你在,朕放心”。
此刻,同样的“放心”二字,却成了托孤的遗言。他知道,李治口中的“国师”,是那个总在武后身边出谋划策的人,而他自己,终究要在太子与武后之间,做那个握刀的“执棋人”——无论这棋是保李,还是容武,核心从来都是“江山安稳”。
“陛下安心,臣必不负所托。”张起灵低声道,替李治理了理凌乱的龙须——这位曾意气风发的帝王,此刻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唯有腰间的玉佩还透着温润,那是武后送的定情之物,到死都不曾摘下。
当李治的指尖在龙榻上轻轻一颤,那盏悬了半生的琉璃灯终于熄灭——享年五十六载的帝王,带着对江山的牵念,在这个深夜永远合上了眼,将一个时代的辉煌与隐忧,尽数留在了身后。
他的一生,始于贞观之治的余韵,终于弘道年号的未尽之章。当政期间,西灭突厥、东平百济,将大唐疆域推至“前无古人”的广袤:东起朝鲜半岛,西抵咸海之滨,北逾贝加尔湖,南至越南横山,那幅在麟德殿墙上铺开的舆图,每一道边界线都浸着贞观旧将的血汗,亦凝着他“承父业、拓新天”的雄心。
洛阳含嘉仓的粮囤里,至今还堆着他任内漕运而来的江淮米粟;长安国子监的碑刻上,仍刻着他亲定的《五经正义》——文治武功的巅峰,在他手中被推向新的刻度。
然而时代的齿轮总在暗处转动。当武后从“二圣临朝”的帘后走出,当宰相班子里的旧臣渐次退场,当关陇贵族的势力在洛阳的秋风里悄然褪色,帝国的命脉早已埋下转折的伏笔。
李治知道,自己默许的“天后干政”,既是对妻子才略的信任,亦是对朝堂平衡的无奈——他看得见武后提拔亲族时的果决,亦看得见张起灵在禁军里的威望,却唯独算不透,这盘以“江山稳固”为起点的棋,终将在权力的漩涡里走向何方。
张起灵,这个被他唤作“张师”的麒麟侯,始终是棋盘上最特殊的一子。从玄武门的执戟校尉到左卫大将军,他的存在既是李唐武备的“定海神针”,亦是横跨李武之间的“平衡杠杆”。李治记得,当年在潼关城头,张起灵率三千玄甲军死守三日,杀得吐蕃人不敢直视唐军军旗;亦记得,东幸洛阳时,他在銮驾旁勒马而立的身影,如同一杆永不倾斜的枪——可如今,这杆枪终究要面对最艰难的抉择:当李唐的“正统”与武后的“权柄”狭路相逢,他手中的长枪,该护着榻前遗诏里的“太子李显”,还是护着这早已千疮百孔的朝堂安稳?
历史的吊诡,正在于它总在巅峰处暗藏转折。李治拓土开疆时,或许从未想过,自己创下的辽阔疆域,会成为妻子施展抱负的舞台;他推行科举、打破门阀时,或许从未想过,这“选贤与能”的制度,会为武周的崛起铺就人才之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