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草·涤浊记》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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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草,刺真多!”年轻的牧民强巴刚摘了一把,手就被扎出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话音刚落,手指的疼痛竟骤然加剧,像被火烫了似的。次仁赶紧按住他的嘴:“不可对草不敬!阿底峡活佛说,这刺是在消我们的业障,骂它,就是在积累新的口业!”
强巴愣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珠,想起自己前几日和邻居吵架时的狠话,脸唰地红了。他学着次仁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业障草默念:“感恩草刺,消我业障,若有不敬,还请原谅。”念完,手指的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采摘的过程,成了一场特殊的修行。有人被刺扎了,不再抱怨,而是默默念诵六字真言;有人不小心被藤蔓绊倒,也只笑笑说“是我脚步不稳,该受此罚”。次仁发现,随着采摘的深入,大家的话渐渐少了,眼神却越来越平和,连平日里最暴躁的顿珠,也只是默默地将采好的草放进背篓,偶尔对着草叶露出一丝愧疚。
“你看这草,”次仁指着一株缠绕在玛尼堆上的藤蔓,“它虽然带刺,却从不主动伤人,只有当我们粗鲁对待它时,才会被扎——就像恶语,若我们不说,便不会伤人,也不会引火烧身。”强巴摸着被扎的手,若有所思:“那我们以前吵架,不就像主动去碰这草的刺吗?”
傍晚时分,大家背着满满一背篓的业障草回到村里,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被刺扎出的小伤口,却没人再抱怨。次仁将草摊在晒青稞的石板上,让阳光晒去多余的水分,他说:“阿底峡活佛说,采草时的敬畏心,比草本身更重要——心诚了,药才灵。”
村里的老阿妈曲珍,颤巍巍地来到石板前,对着业障草拜了拜,她没有去碰那些尖刺,只是用额头轻轻触碰草叶:“孩子,是我们错了,不该说那些恶语,让你也跟着受苦。”话音刚落,一片草叶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没有扎她,仿佛在回应她的忏悔。
第四卷:桑耶寺内熬涤汤,诵经加持盼涤浊
浴佛节的清晨,桑耶寺的钟声在山谷里回荡,扎西岗村的百姓们捧着哈达,来到临时搭建的法坛前。坛上,次仁按照经卷的记载,架起一口巨大的铜锅,锅里盛满了雅鲁藏布江的净水,阿底峡活佛派来的僧人正在主持仪式,他手里的金刚杵碰击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
“业障草,性苦寒,生幽谷,因业显,”僧人吟诵着经文,将晒干的业障草一把把投入锅中,“今采其叶,熬为汤,涤口业,清膀胱……”铜锅里的水渐渐变成深绿色,一股浓重的苦味弥漫开来,像熬得极浓的苦茶,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冽。
熬汤的过程庄严而漫长,需要持续三个时辰,期间僧人不断诵经加持,村民们则围坐在法坛周围,默念六字真言。铁匠顿珠,这个曾经最爱骂人的汉子,此刻正低着头,手指捻着一串自制的木珠,他想起自己骂邻居“断子绝孙”的狠话,心里像被草刺扎着一样难受,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牧羊人次洛,在默念中想起自己骂山神“瞎眼”的蠢话,对着雪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山神恕罪,是我口无遮拦”。连最泼辣的顿珠婆娘,也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转着经筒,脸上的戾气渐渐消散。
日头升到正午,涤业汤终于熬好了。僧人用银勺将药汤舀进一个个陶碗里,药汤呈墨绿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草毛,散发着清苦的气息。“饮汤时,当观想草的苦味是自己的恶语,咽下去,便是将恶语消化,化为清凉,”僧人说,“饮后默念:‘恶言如刺,今日拔除;浊水如罪,今日涤清。’”
第一个喝汤的是老阿妈曲珍,她颤抖着接过陶碗,先对着碗拜了拜,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苦味瞬间充满口腔,像吞了一口黄连,她却没有皱眉,只是慢慢咽下去,默念着经文。一碗汤喝完,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忽然觉得小腹里“咕噜”响了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我……我想去解手。”曲珍捂着肚子说。次仁赶紧扶她去帐篷后的茅厕,片刻后,传来老阿妈惊喜的声音:“清了!水变清了!不那么疼了!”
村民们见状,纷纷上前领汤,一时间,法坛前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和默念声。铜锅里的涤业汤渐渐见了底,阳光透过经幡的缝隙,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些曾经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此刻竟都带着一丝平静,仿佛那碗苦汤,真的涤去了他们心中的戾气和身体的浊水。
第五卷:三碗苦汤消业障,恶语止处浊水清
浴佛节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扎西岗村的青稞田上。喝了涤业汤的村民们,在法坛前静坐了一个时辰,奇迹渐渐发生了——
铁匠顿珠,这个被疼痛折磨得几近疯狂的汉子,先是打了个饱嗝,一股浊气从喉咙里排出,紧接着,他感到小腹一阵轻松,便意汹涌。他跑到茅厕,蹲了半晌,竟排出一大泡尿液,虽然还有些黄,但比之前清澈了许多,尿痛也减轻了大半。“这汤……真管用!”顿珠走出茅厕,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自己被草刺扎出的手,忽然对着桑耶寺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牧羊人次洛,喝完汤后,没有立刻去解手,而是坐在草地上,回想自己这些年说过的恶语:骂过丢羊的山神,骂过抢水的邻居,甚至骂过不听话的牧羊犬。越想越羞愧,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糌粑,捏成小块,撒给周围的飞鸟,“就当是我赔罪的一点心意”。到了傍晚,他的尿痛也轻了,尿液虽然还有些浑浊,但不再像掺了泥沙,他牵着羊群回家时,路过曾经争吵过的邻居帐篷,主动说了句:“明天我帮你家引水吧。”
变化最大的是顿珠的婆娘。她喝完汤后,心里的火气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想起自己叉腰骂人的丑态,脸都红了。她不仅尿痛减轻了,还主动去给曾经被她骂过的邻居送了一碗酥油茶,低着头说:“以前是我不对,嘴巴太臭,你别往心里去。”邻居愣了愣,接过酥油茶,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往日的隔阂竟像被汤涤去了一样。
最让次仁感动的是老阿妈曲珍。她不仅尿痛消失了,尿色完全澄清,还组织村里的妇女,在帐篷前织起了经幡,上面绣着“善言善语,如沐春风”。“阿底峡活佛说得对,”老阿妈对妇女们说,“嘴巴是用来念经文、说善言的,不是用来扎人的刀子。这业障草的刺扎手,是提醒我们,恶语扎人心,更疼啊。”
三天后,扎西岗村的“浊水病”基本痊愈了。村民们再次聚在法坛前,这次不是为了喝汤,而是为了立下一个约定: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许说恶语,若忍不住想骂人,就去看看峡谷里的业障草,想想那扎手的尖刺和涤业汤的苦味。
次仁按照阿底峡活佛的嘱咐,将剩下的业障草晒干,分成小包,分给每户人家,说:“若以后再有人忍不住说恶语,或染上湿热小疾,可取少许煎水喝,记住那苦味,便是记住‘恶语如刺’的道理。”
夕阳下的扎西岗村,炊烟袅袅升起,雅鲁藏布江的水声仿佛也变得温柔了。峡谷里的业障草依旧在风中摇曳,尖刺上的露珠折射着阳光,像无数颗晶莹的泪滴,既记录着口业带来的痛苦,也见证着善言生出的清凉——就像那碗涤业汤,初尝是苦,回味却带着一丝甘甜,那是业障消解后,身心俱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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