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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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停车!”
威龙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沉重的履带式步兵战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液压制动系统的泄压嘶鸣,庞大的车身猛地向前一顿,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泥泞之中。
巨大的惯性让车内所有人都猛地向前倾了一下,乌鲁鲁再次被惊醒,这次彻底怒了,骂骂咧咧地揉着撞疼的胳膊。
“搞什么名堂?!”
乌鲁鲁的咆哮在车内炸响。
威龙没有理会,他的目光透过车长潜望镜,死死盯着前方。
其他人也立刻警觉起来,红狼迅速转动炮塔,露娜的手指悬停在武器控制面板上方,无名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悄然隐入袖中,身体微微前倾。
骇爪的终端屏幕瞬间切换到了外部传感器画面。
前方的道路,彻底消失了。
一道狰狞的、宽达十几米的巨大裂缝横亘在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公路中央。
裂缝边缘犬牙交错,露出了下面被炸得粉碎的地基和扭曲的管道。
浑浊的泥浆和雨水正源源不断地灌入这道大地的伤口,汇成一条河流。
裂缝对面,道路同样破败不堪,但至少勉强连通着。
几辆工程型的履带车辆停在裂缝边缘,巨大的机械臂正在轰鸣运作。
一台涂着工程兵标志的庞大架桥车正缓缓伸展出它那钢铁巨臂般的折叠桥身,试图跨越这道天堑。
穿着厚重工程外骨骼的士兵在泥泞和机械间忙碌穿梭,指挥着作业,黄色的警示灯在昏暗的天色下不断闪烁。
“该死!又是断桥!”
磐石的声音带着懊恼,“绕路的话,至少多花四十分钟!而且鬼知道其他路是不是更烂!”
“等。”
威龙的声音简洁有力,他切换通讯频道,“工程组,这里是威龙,需要多久?”
一个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回复:
“正在架设快速突击桥!他妈的这地基太软了,塌了一次!最快……最快也要二十分钟!你们后面堵着的兄弟排长队了!”
威龙沉默了几秒,看着窗外工程兵在泥泞中奋力工作的身影。
“收到。动作快,时间不等人。”
他切回小队频道,“原地待命,保持警戒!红狼,注意两侧废墟!露娜,主动防护系统保持激活!骇爪,扩大扫描范围,尤其是地下!这鬼地方,一个老鼠洞都可能钻出要命的东西!”
命令下达,引擎的轰鸣降低为怠速的低沉呜咽。
车内紧绷的气氛并未松弛。
红狼操控着炮塔,30mm智能榴弹发射器那粗壮的炮管缓缓转动,冰冷的观瞄镜扫过道路两侧那些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建筑废墟。
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和坍塌的墙体后面,仿佛潜藏着无数双冰冷的眼睛。
露娜眼前的AR界面数据流再次加速,玄武系统的探测波束功率提升,无形的能量场如同水波般以战车为中心扩散开去,警惕着任何高速接近的威胁。
骇爪的手指在终端上飞舞,屏幕上的扫描图谱范围扩大,更深层的电磁信号分析启动,试图穿透潮湿的泥土和厚厚的混凝土残骸,捕捉任何可疑的震动或信号源。
威龙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烟,劣质烟草的辛辣味混合着车内浑浊的空气,刺激着他的喉咙。他望向窗外。
裂缝对面,更远处的斯梅代雷沃城区,在铅灰色天幕下如同一片巨大的、由钢铁和混凝土构成的狰狞墓碑群。
高耸的烟囱大多断裂,只剩下扭曲的骨架指向天空;
庞大的厂房建筑千疮百孔,墙体上布满巨大的弹洞,像被巨兽啃噬过;
坍塌的桥梁残骸如同折断的脊椎骨,横亘在污浊的河流之上。
一片死寂笼罩着那片废墟之城,只有零星升起的几缕黑烟,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呼吸。
那沉默本身,比震耳欲聋的炮火更令人心悸,仿佛一头蛰伏的、遍体鳞伤却依旧致命的钢铁凶兽,正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踏入它布满獠牙的口中。
9.3%的生还率……
那猩红的数字如同幽灵,再次在威龙的hUd边缘若隐若现。
他掐灭了烟头,灼热的余烬烫在指尖的金属手套上,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
他抬起覆盖着装甲的手,用力按了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位置。
脑震荡带来的钝痛如同附骨之疽,在这压抑的等待中似乎又清晰了几分。
时间,在引擎的低吼、工程机械的轰鸣、雨水敲打车顶的滴答声以及无声的紧张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每一秒都像在通往深渊的台阶上,又向下踏了一步。
他走到河边一块相对干燥的水泥残骸旁,背对着忙碌嘈杂的抢修现场,从外骨骼的储物格里摸出那包玉溪烟。
雨水很快打湿了烟盒。
他费力地抽出一支,低头,用外骨骼手套指关节弹出的微型电弧打火机去点。
潮湿的空气让点火变得困难,电弧闪烁了好几次,才勉强点燃烟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草味混合着湿冷的硝烟气息灌入肺腑,试图驱散那无孔不入的窒息感和脑震荡带来的隐隐作痛。
驾驶舱的门开了,磐石也跳了下来,走到威龙身边。
年轻的少尉看着指挥官在雨中默默抽烟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指挥官……雨太大了,烟都点不着。”
威龙没回头,又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在冰冷的雨幕中迅速消散。
“习惯了。”
他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来,显得有些沉闷,“这种时候,总得找点东西压一压。”
磐石看着威龙指间那点微弱的红光,沉默了片刻。
引擎的轰鸣、金属的撞击、工程兵的号子、河水的咆哮……
各种噪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背景音。
他忽然轻声说:
“我爸……以前也老这样。每次任务前,或者任务回来,总喜欢找个角落点支烟,谁也不理。”
威龙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他侧过头,雨水顺着头盔的弧线滑落。
“你爸?”
他记得磐石提过他父亲也是军人。
“嗯。”
磐石点点头,目光投向奔腾浑浊的河水,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飘忽,“他当了一辈子兵,陆军装甲兵出身,后来辗转过不同的单位。我小时候,他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全国各地的基地,他都待过。戈壁滩上的风沙,高原的缺氧,南方的湿热……他偶尔寄回来的照片里,背景总是在变。我妈说,他就像颗螺丝钉,国家哪里需要,就拧到哪里去。”
威龙沉默地听着,烟头的红光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他能听出磐石语气里复杂的情绪——
有崇拜,有埋怨,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感。
“那他知道你也……?”
威龙问。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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