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回到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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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初华能感觉到,一种比暴怒更沉重、更冰冷的东西,如同实质的寒冰,弥漫在整个车厢里。
她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车子并未驶向东京市区,而是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向着横滨海湾的方向疾驰。
夜色深沉,车窗外的景致从璀璨的都市灯火,逐渐变为漆黑的海面、模糊的码头轮廓和远处零星闪烁的航标灯。
横滨,帝国陆军省情报局(dIh)总部所在地。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处戒备森严、由高大混凝土围墙和铁丝网环绕的庞大建筑群。
经过数道荷枪实弹哨卡的严格盘查,最终停在一栋外表毫不起眼、如同巨大灰色方盒般的六层建筑前。
这里是dIh的核心——
第二部(特别行动局)所在地,也是“樱”机关的巢穴。
祥子推开车门,赤着脚直接踏上了冰冷光滑的水磨石地面。
深夜的走廊空旷死寂,惨白的LEd灯光将一切都照得如同停尸房般冰冷。
她的脚步声——
赤裸的脚掌与坚硬地面接触发出的轻微“啪嗒”声
——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回响。
每一步落下,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带着污渍的湿脚印。
若叶睦和三角初华沉默地跟在后面,如同两道影子。
她走到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防弹钢门前。
门旁的视网膜和掌纹扫描器发出幽绿的微光。
祥子将脸凑近扫描口,同时将沾着污渍的右掌按在识别板上。
“滴……嗡……”
沉重的钢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门后,是一间与其主人身份极不相称的、异常宽敞却冰冷的办公室。
巨大的防弹落地窗外,是横滨海湾的夜景,漆黑的波涛上点缀着船舶的灯火,远处横滨港的红色塔吊如同巨兽的骨架矗立在夜幕中。
办公室内陈设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冷硬。
一张巨大的、光可鉴人的黑色钢化玻璃办公桌,上面除了一台造型科幻的多屏战术终端外空无一物。
一张符合人体工学但线条冷硬的黑色高背椅。
靠墙是一排同样漆黑的、厚重的金属档案柜。
角落里,一个同样冰冷的金属衣架孤零零地立着。
这里没有地毯,没有装饰画,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能带来温度的东西。
只有冰冷的金属、玻璃和无机质的灯光。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电子设备特有的、微弱的臭氧气味。
办公室门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块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黑色金属铭牌。
铭牌上用极细的激光蚀刻着几行冰冷的银色小字:
帝国陆军省情报局 第二部(特别行动局) 部长
特设 “樱”机关 机关长
兼任 内阁情报调查室 第五课(特高课) 课长补
陆军大佐
丰川 祥子
这一长串冰冷、沉重、代表着帝国情报系统核心权力的头衔,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祥子赤着脚,踩过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径直走向那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
她甚至没有坐下,而是直接绕到桌后,身体向后一靠,倚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冰冷的防弹玻璃瞬间将横滨海湾的寒意传递到她赤裸的脊背。
她抬起右脚,动作随意得甚至带着一丝粗鲁,将沾满污渍和破损丝袜的脚掌直接踩在了那张光洁如镜、价值不菲的黑色钢化玻璃桌面上。
冰凉的触感从脚心传来。
她微微屈起左腿,盘在身下,身体的重心倚靠着冰冷的玻璃,然后,伸出了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
手套上同样沾染了巷道的污渍。
她毫不在意,用那只戴着污渍手套的手,开始缓慢地、用力地揉捏着自己赤裸的右脚踝和脚心。
冰冷的皮革与温热的皮肤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脚踝处传来清晰的酸痛感,那是刚才在居酒屋被天皇触碰时引发的本能抗拒和随后暴怒狂奔留下的痕迹。
她揉捏得很用力,指节隔着薄薄的皮革按压着穴位和筋骨,仿佛要将某种深入骨髓的污秽和屈辱,连同那冰冷的鞋履象征,一起从血肉中揉碎、挤出。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漆黑的海湾,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冻结的虚无。
揉捏的动作持续着,在寂静冰冷的办公室里,如同某种怪异的仪式。
“睦,初华。”
祥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死寂。
她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清冷平稳,听不出丝毫疲惫或波澜。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回去休息。”
若叶睦没有任何迟疑,如同接收到指令的机器,微微躬身:
“是,大佐阁下。”
随即转身,无声地退出了办公室,厚重的钢门在她身后无声滑闭。
三角初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着长官倚在落地窗前、赤脚踩在办公桌上揉捏脚踝的侧影,看着她脚下那清晰刺目的污渍印在光洁的桌面上,看着她脸上那完美却冰冷到令人心寒的平静。
初华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恐惧、疑惑、一丝残留的忠诚,以及更深沉的、无法言说的担忧。
她想说些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回去。”
祥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
“这是命令。”
初华身体微微一颤,猛地低下头:
“是……大佐阁下!”
她艰难地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退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钢门再次无声闭合,将祥子独自锁在了这片由权力、冰冷和屈辱构筑的绝对空间里。
她停下了揉捏脚踝的动作。
赤裸的右脚依旧踩在冰冷的桌面上,脚心对着窗外横滨海湾那片无边的黑暗。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惨白的灯光照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照在她沾满污渍的赤裸右脚上,照在办公桌面上那个清晰的污浊脚印上。
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的天色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灰白的变化。
祥子终于动了。
她缓缓放下盘着的左腿,赤着双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走向角落那个孤零零的金属衣架。
衣架下方,放着一个同样材质、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金属收纳箱。
她蹲下身——
这个动作对于一贯姿态优雅的她来说极其罕见
——打开了箱盖。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双鞋。
有锃亮的军用长筒皮靴,有低调的黑色系带皮鞋,也有几双用于伪装身份的休闲鞋。
无一例外,都是崭新的,散发着皮革和保养油的味道。
她的目光扫过这些鞋子。
最终,落在了一双与之前被遗弃在东京后巷那双款式几乎一模一样、崭新的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小羊皮高跟鞋上。
她伸出手,指尖在冰凉的、光滑的皮革表面轻轻划过。
触感细腻,带着新鞋特有的矜持和束缚感。
突然。
她停住了动作。
指尖悬停在鞋面上方几毫米处。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本能的抗拒,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闪而逝。
她缓缓收回了手。
没有去碰那双鞋。
她站起身,赤着沾满污渍、丝袜破损的双脚,重新走回那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后。
她没有坐下。
她就那样站着,赤裸的双脚直接踩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微微分开,如同扎根于大地。
防弹落地窗外,横滨海湾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天际线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鱼肚白。
那微弱的光线映亮了她挺直的脊背,映亮了她毫无表情的侧脸,也映亮了她那双赤裸的、沾满战斗与屈辱痕迹、却在此刻拒绝任何束缚的双脚。
她微微仰起头,看向窗外那片逐渐被晨光稀释的黑暗。
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赤裸的脚踝,带来一种奇异的、近乎自由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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